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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薛巧妮整理報導
圖:由兒童文學研究所提供

 

 

國立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於二○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十二日舉辦為期兩天的「兒少文學與文化研討會」。本屆研討會主題為「以妖靈鬼怪為名」,探討神靈、妖精、鬼物、怪物等超自然現象中的角色在文學或影視作品中歷久不衰的影響力。現場匯聚各領域專家學者,還有千里迢迢而來的臺北班同學,互相激盪出更寬廣的視野。

 

本文為【「以妖靈鬼怪為名」研討會】專題講座紀錄

 

 

主持人:游珮芸(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副教授)
討論人:許建崑(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理事長)、
討論人:游珮芸(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副教授)
發表人:黃雅淳(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教授)
論文主題:愛女?懼女?還是厭女?──論中國文學中的狐精意象

 


  童話的發展是不斷生成的過程,若將古代幻想文學中具童話特質的神話傳說、志怪等部分作品視為「中國現代童話的史前史足跡」,黃雅淳這篇論文或能定位為兒童文學的前沿與邊緣性研究。

 

初探中國文學中的狐精意象

 

  研究發想始於中國古代幻想文學中大量的變形故事,「狐狸」歷經從獸、仙到妖的變形敘寫,幾乎貫穿於歷代作品中,是中國古代文學中一大意象,具有複雜的文化意涵,也演變成具中國特色的心理原型。

 

  中國傳統社會中,男性作家與讀者長久掌握話語權,而狐精的性別傾向何以和女性結合,甚至與之相關的詞彙(如:狐疑、狐媚、狐臭)多為貶抑詞?狐精意象如何藉由男性集體意識形成的「習性」,進行「風格化反覆實踐」?狐精地位轉變背後的文化與心理因素為何?其形象演變又怎樣反映出傳統女性作為「他者/卑從」生存的歷史文化語境?

 

  黃雅淳首先取徑於布爾迪厄的「文化場域」概念,對狐精的文學現象進行歷史化和語境化的解讀,試圖釐清文學生產者和文化中的歷史動力如何作用於狐精這類性別文本中;再以原型批評理論分析傳統的狐精意象,探索狐精被妖怪化的歷程中折射出男性何種心理需求和恐懼。
 

 狐意象與女性的關係起源

 

  論及狐獸轉為狐妖的過程多與女性產生聯結,從符號學的觀點出發,黃雅淳以古人的生殖崇拜為線索,從古老的「交感巫術」思維和古漢語訓詁學「音近義通」的語用原則(如:媧/蛙、狐/瓜),理解狐意象與女性的關係起源。而狐狸外形「小前大後」,行走跳躍時似於女性搖擺的姿態;女性身體又以容器為主要象徵,在古人創造性巫術思維的運作中,「狐/瓜(祈子崇拜)/女性」便透過原型象徵和語言符號被賦予了相似的關聯。

 

  身體內部作為古人無從探究的「容器」,賦予女性未知與黑暗的特質,漸漸成為媚惑噬人的女性符碼,沉澱於民族的集體意識中。因此,除了探究當時的歷史文化現象,黃雅淳認為人們對狐精複雜的心理也應從神話原型批評的「大母神」(又稱「原型女性」)和深度心理學「陰影」、「阿尼瑪」等原型來理解。

 

狐精研究予當代社會的省思

 

  論文最後,黃雅淳認為狐精故事呈現男性話語權的聚集現象,展現文學生產者對女性觀的集體文化認同,又透過對狐精意象的詮釋、接受和傳遞,強化其中的厭女現象。

 

  時至今日,各種形式的文本依然消費著狐精意象和相關用語。一旦留心此意象形成的歷史脈絡,及其潛在的厭女情節,或能作為提醒與啟示,應用於兒少文學生產,幫助落實性別平權。

 

 

 

責任編輯:曾邢家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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